我不會假裝能「一視同仁」,及其他

1

投票日排隊鄰居冷不防問一句:「你常去教會嗎?」我說:「不,我不是基督徒,為什麼你會這樣問?」她說:「喔,是覺得你好像是基督徒。」我止住她想進一步觸及某議題的可能。

也有人看我文字清清淡淡,以為我很「佛系」。對佛法和道場算有一定理解的我,其實不能算佛教徒。

何況「佛系」在當今語境根本是玩笑,可不是什麼嚴肅值得尊敬的身分認同與思維結構。

我佩服佛法談「怨親平等」「眾生一體」,但頻率有長短,能量分強弱,三度空間內賦形與聚合自有親疏遠近——這是「大化」的造設。

所以我不會假裝能「一視同仁」,或者「我愛世人」。

2

從大事到小事,從事業、健康到人際關係,明知故犯、自作自受的人,最需要的不是別人的同情,而是自己對自己的同情。

能多一分自惕、多一分理智、多一分明察、忍耐或堅定,事情可能截然不同。

生命在不同系統都有演化故事,並沒有什麼「法定基礎」。人首先要學習自我負責,其次才牽扯家人、朋友、同僚和社會支援體系。

越來越多要求後者提出解決方案並承擔絕大部分責任的國度,注定會成為最多自我放縱、自我耽溺、自我哭喪辯解的國度。

3

「我們在自己的時間線中動彈不得,大多數人並不想創造歷史,更別說改變歷史。我們一次處理一天,然後看歷史慢慢成形。」

在準備訪問書《我們都是時間旅人》時,被這段話特別觸動了——尤其,在這幾天台灣式的波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