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之魅

詩文,比的是創造力。文字是人發明的,也自有千奇百怪的排列與指涉。

但這篇說的,應該就是某種跨物種的同理心、想像力,但用了很社會科學的詞彙與文法。

同樣講這件事,古人,用四個字「民胞物與」,給解決。

張載〈西銘〉說:「民吾同胞,物吾與也。」人都是我的同胞,其他動植物皆是我的同類——這個分類在張載心目中到底是哪一類,他沒說,但至少表達某種「超越人類中心主義」的胸懷。

老子有自己的分類:「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既然源頭相通,若大方一點,當然可稱之為同類、朋輩。

新時代思想也很簡潔:”We are the one.”

中文的「眾生」更全面,形容一切有情生命。

古代的詞彙以簡馭繁,到21世紀,也只是用更多字數、更拗口的文法、繞著彎說同一件道理。

這個道理至為高遠、但其實很難真切認知、更難在現實中踐履。

沒看到全文,但作者用「牠們」,猜想是講動物。一查典出國立台灣文學館2022年「成為人以外的──臺灣動物文學特展」,聯經也出版黃宗潔主編《成為人以外的:臺灣文學中的動物群像》合集,貼出的這段我以為是現代詩,這樣看來是摘錄黃主編為書寫的序?

如果只指動物,那「民胞物與」和”We are the one.” 可含括的對象就大多了。不過,這也一直只是概念,我是不太相信張載真有那種道行──因為整篇〈西銘〉其他部分講的全都是人,沒半點動植物和微生物的關係。

在〈語言之魅〉中有 11 則留言

留言功能已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