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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大收穫之一,跟兩個參展的廠商結為好友。一位是極光唱片的潘蜜拉,一年數趟飛去坎城影展、電視節和唱片展當買家,為台灣引進優質影音產品;另一位是賣家,經營獨立品牌貝岡朵(BCM)的黃宏仁,矢志用西方人的古典音樂形式輸出台灣人的精緻創意。
買家當然心情輕鬆,別人待之以禮,賣家則必須發揮台灣小生意人拎著皮箱走天涯的精神,在展場奔走敲門,期待人家給你一點青睞,而且不能奢望一兩年就有出頭天。
新聞局只能協助成立台灣館的攤位,但個別廠商是否贏得訂單,則完全在個人。
尤其在全球CD銷售都不景氣情況下,到底實體唱片界能怎麼活下去、甚至活得精彩,實在是極其嚴苛的考驗。
政府參展主要在鼓勵本土原創音樂,但真正能外銷的,卻不是國台語流行歌,而是藝術歌曲、合唱歌曲、跨界音樂、心靈音樂、古典音樂、電子音樂等較不受語言侷限的作品。
坎城的表演showcase與自費參展的公司攤位,兩者其實沒有太多關連。前者的熱鬧,未必能帶來專輯訂單,卻比較可能帶來演出邀約的訂單。而後者,雖沒有藝術家現場演出機會,卻可能創造實質產品銷售。
從另外一個角度看,我認為一個國家文娛產品的「引進」和「輸出」同等重要。台灣社會需要帶進來好的音樂,如「極光」雖是貿易商、代理商,卻也在培植國內的音樂欣賞人口、提升音樂欣賞水平、擴大國內外音樂交流,為本土音樂製作與行銷打下更深厚的底子。
可惜,我們的文創產業政策、流行音樂發展政策,對於後者的發行鼓勵與實質協助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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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有機會看到兩場迷你的演出。
一場是叫做Squat的街頭藝人組織,在每週四晚間於一個廢棄的民房,舉行任何人都可以上台的表演市集。我去時剛好趕上巴奈與老公兩人組的演唱,之後主持人表演一段雜耍,接著是一個年輕人唱饒舌。
黑漆漆的房間內擠滿人,外面還有一間讓大家喝酒聊天抽煙,入場費象徵性給個一毛歐元即可。所有人進場後可隨意入內看表演或者在外間聊天。室內沒有空調,有點髒亂,大家或坐或站,非常「地下社會」。
另一場是跟著新認識的留學生Paul,去某住宅區的社區活動中心看PasdeDieux身體劇場的免費演出,前一小時他們有六七個演員,配合三四位音樂家的即興演奏(包括一位台灣的女性小提琴家!),以抽籤方式抽出兩三位,合力即興表演。
後面一小時則開放觀眾登記上台加入演出,同樣是要抽籤後,配合無法預期的音樂或聲響,與其他被抽中上台的人共同即興發揮。
雖是社區小型免費展演,PasdeDieux卻很有水準。演出的橋段或抽象或具象,或深沈或逗趣,肢體的靈活度固然沒話講,連「主題」與「概念」都很有的挖。重點,音樂或急或緩,藝術家必須自然從身體的基本功湧出心理的創意,不簡單!
而台下陸續擠進來一百多人,部分看的出是劇團支持者,但更多看來是帶小孩來欣賞的社區住戶,可見巴黎人對這類藝術展演的參與度強,欣賞水準也高。
台灣,需要前者Squat那種反骨的、平民的、底層的非商業表演交流,無分程度,敢秀,舞台就是你的。
台灣也需要社區中心的小型藝文活動,從生活中培育基本美感、養成開放視野。
台灣不能單單提倡各類大型藝術節、音樂會,也不該讓區里民活動中心,變成打拳、練功等銀髮族健康活動成為使用大戶的場地而已。
喜歡音樂的人,更不能只寄望參加電視綜藝選秀節目或其他大型比賽。
藝術,需要先從內心生根,進而在生活發芽,最後或許能與商業利益掛勾。
這說得真好
台灣,需要前者Squat那種反骨的、平民的、底層的非商業表演交流,無分程度,敢秀,舞台就是你的。
台灣也需要社區中心的小型藝文活動,從生活中培育基本美感、養成開放視野。
台灣不能單單提倡各類大型藝術節、音樂會,也不該讓區里民活動中心,變成打拳、練功等銀髮族健康活動成為使用大戶的場地而已。
喜歡音樂的人,更不能只寄望參加電視綜藝選秀節目或其他大型比賽。
藝術,需要先從內心生根,進而在生活發芽,最後或許能與商業利益掛勾。
嘿嘿,你來囉
看到老师文中提到的合唱歌曲,我因为从小参加合唱团的缘故,一直很喜欢这类音乐,收集了不同合唱团体的CD。专门买过台湾风潮唱片公司出的东方的天使之音系列,录音、演唱、制作水准我个人认为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