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隱遁,是理性的

很多人以為我神秘,其實我生活很平實。

很多人以為我像蚌殼一樣保護色彩很濃,那是因為我們只是認得,完全沒進入朋友關係。

越來越少讓人進入我家,那是保護我待時間最久的堡壘。不隨便曬家中空間也是貫徹此一原則。

除了曬無害老人,不曬手足伴侶,也是出於尊重維護。

可以跟好友無話不談、坦露傷痕,但不喜歡拋頭露面上媒體、去追悼會、錄製VCR談歌手、名人。

退下流行音樂界第一線逾25年,也不想成為「憶當年專業戶」,好像我1996年後就沒活著、就不存在。

不講別人、講自己總可以?可我至今仍抗拒台北流行音樂中心「資深音樂人口述歷史」影片邀訪(我甚至是此標案最初長達六年的評審委員,表演者/創作製作者/推動者三大類對象齊頭建置的倡議者,卻到現在仍未正式錄製)。

回顧如果只能冠冕堂皇、四平八穩,那就算了。對死去的人不方便多談,對活著的人更多顧忌、想期望的不值得期望——那也只剩下冠冕堂皇、四平八穩。

《我,作詞家》之後,有人問過是否再寫《我,作詞家2》,我說第一本都害出版社賠錢了,別了。這世界沒那麼在乎我們、在乎相關行業。何況,寫一本已夠對得起同行前輩、平輩與晚輩。

當年上范可欽在中廣節目,他嘖嘖稱奇:「無法想像我會寫一本採訪廣告界頂尖創意總監的書,樂融你竟然願放下身段去做!」

既然做過很多業界不可能或不願意去做的事。我沒欠什麼了。說高深點,也沒欠我的慾望什麼了。

我的隱遁,是理性的。是衡量信息發送端與接收端後之無可奈何。

截至目前為止,沒有寫自傳、回憶錄、或唱片王朝興衰史的外在誘因或內在渴望。

如果有一天我會寫會說會有系統高調回顧,絕對是受到重大刺激而有轉變,而且很可能不只改變在單一層面,是整個生活與人際都會改變。

看完李懷宇親炙孺慕余英時十四年的歷程,我想如果沒有足夠能量的挖寶人靠近,就繼續自己一個人掃落葉。

在〈我的隱遁,是理性的〉中有 8 則留言

  1. 江湖隐遁
    向内求真
    看似决绝的断舍离
    实则纯真的赤子心
    我对人性最大的信任
    在大师这里获得
    且确定以及肯定
    江湖永远都会有你的传说

  2. 遁「市」無悶,換過幾次人間。
    是俯還是仰都是由己的角度。
    至少人生還未到不看不聽,已經是小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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