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己「愛情蜜語」專欄6:詩人與情人Lover & Poet

為你寫詩,為你靜止,為你做不可能的事。為你我學會彈琴寫詞,為你失去理智。」–作詞人吳克群

情人間靠身體產生荷爾蒙,但也靠虛無縹緲的言語,加速或降低荷爾蒙。

創作歌手吳克群在2008年,寫下許多男生女生,一戀愛起來都可能做的事情:「寫詩」。或許,不用硬歸類為「詩」,但至少都會開始說一些外人看來甜滋滋、甚至噁心巴拉的話。

你可能寫成email、短信或博文,也可能化成傳統的小卡片、日記、記事本,當然,更多的是講電話或當面繾綣耳語。

這些聽來美麗、堂皇、甚至充滿創意的文辭,都可歸類為廣義的「情詩」。

戀愛起來,每個人都變成不同size的詩人。

本來會寫文章的,當然鼓其如簧之舌、如椽之筆,好好發揮,連本來口拙手笨的,也可能忽然福至心靈,來上幾句「經典佳句」,夠讓小倆口回味不已。

英文諺語中正有這麼一句古老但恆新的話:

At the touch of love everyone becomes a poet.-Plato

一碰觸到愛,所有人都變成了詩人。(柏拉圖)

連大哲學家也看出人不都是理性的,尤其在情緒亢奮時,不管是殺人放火或者墜入愛河,都會變得感性凌駕理性。

詩人可能要抗議:我們並非失去理性才作詩。我當然知道調度駕馭任何一項藝術,都得理性,但畢竟詩的某種隱晦特質(尤其是現代詩),特別讓人容易懷疑:詩人是在「非理性」或「前理性」的狀態下,有了如此的錦心繡口。

我自己的寫作經驗很早,包括寫愛情小語或愛情小說,都發生在小學階段。但不管是哪種文字,平心而論,都跟「第二經驗」有關,與「第一經驗」無關。

意思是:與從瓊瑤小說得來的「個案研究」有關,再說白一點,跟小小孩「模仿力」強有關。

不知道愁而說愁,不知道愛而說愛,一時忘形,拿大人世界的台詞當自己的情緒定位,於是,就有了強做解人的小大人情詩、情書、情話。

那時說些什麼當然早忘光了,可是肯定不出那些愛情小說範疇。小學的第一段談情說愛,發生在午間休息時,因為我們兩個卿卿呢語吵到同學,午睡結束他立刻去老師那邊告狀。

然後,我們就意志非常不堅、感情非常不深厚地,在老師面前立刻同意分手。

唉,陳樂融啊陳樂融,原來你那時就知道:愛的詩篇未必能讓一個人,不成為愛的懦夫。

2000年我幫鄭秀文寫過一首主打歌詞「至理名言」,是從另個角度反諷情人間的蜜語,尤其是分手時說的「故做溫柔」的藉口:

他說的至理名言,謹記在心田,就當做臨別的紀念。他說:『再見後就會遇見更好的人』,這理由冷靜溫柔又直接,他弄痛我,終於放手。」

當然,你知道這都是屁話,根本不是什麼傳統定義下的「至理名言」。重點在你不愛我了,哪還管我之後會怎樣?

詩人即便以文字「做了不可能的事」,但還是得回到人間過日子。

在〈悅己「愛情蜜語」專欄6:詩人與情人Lover & Poet〉中有 1 則留言

  1. 情緒總得找個出口,不讓它被帶入生活影響走向,所以才寫到紙上,嘆兩嘆,美的留作紀念,或之後向人炫耀文筆的資本;不美的,直接丟掉,像垃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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