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奧祕在裡面，那麼神是什麼？如果它只是一個理論，那麼你可以討論；……如果它只是一個信念，那你可以接受或拒絕，這麼一來，你就比祂更大，而這個神只是你頭腦裡知識的一部份。——奧修

神是什麼？有人認為造物者才叫神，有人認為證悟得道的聖人就變成神，有人認為外星人其實就是落後的地球人以為的神。

不被基督徒或天主教徒承認的某種解釋是：佛教認為一般具民間信仰的人泛稱的「神」或西方所說的「上帝」，是天道或修羅道，一種福報和能力遠在人之上的另類生命，但還是必須輪迴的六道之一，跟已經徹底解脫、跳出三界的佛完全不同。

可是無論屬於你心中的哪一個定義，「神」都代表某種我們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我們說下筆「如有神助」，指的是某作品好像不是由我們自己智慧創造出的；說某人「神機妙算」，指的是對方超出一般聰明理性的判斷，彷彿有透視未來與全局的能耐。

為什麼人類比不上神？為什麼我們對神的討論都是片面的、虛假的？因為人畢竟只是人，就像人不是魚，人再怎麼做科學研究，沒辦法真的像魚一樣感覺、甚至思考。

曾有一本書《植物的秘密生命》，描寫植物對聲音、動作、言語都會產生反應，「一株橡樹真的會在持斧來砍它的人逼近時顫動，胡蘿蔔看見兔子時會發抖。」甚至植物能與照養它的主人心靈相通達幾十公里遠。

另一本書《生命的答案，水知道》，描寫看來純屬物質元素的水，竟然也會因不同聲音、動作、言語、甚至文字產生不同的結晶體。當施予愛和感謝，連水都會呈現出空前美麗的結晶。

天生萬物都有不同的震動頻率和波長，不因人類有限的肉體知覺範圍不能觀測到，就不存在。人類過去認為自己是萬物之靈，所以看輕其他的動物、植物、礦物，把他們都當成可以不考慮對方感情、知覺的身外之物，現在一一被挑戰了。

而奧修說：

如果沒有奧祕在裡面，那麼神是什麼？

如果連地球萬物都有靈，都有我們還無法窮究的奧秘，那麼神怎麼可能沒有奧秘？更正確點說。神怎麼可能不就是奧秘？

如果心中有神，心中有不同於此身此生的一個嚮往，那麼修行就不只是要讓我們居住的凡俗空間變得更好，而很可能是要舉家搬往另一個國度，移民神的王國、佛的宇宙。

這是很多人信宗教的起點，但這不會是得道、得度、得救贖的保證。承認奧秘的存在，忻羨奧秘的存在，不代表我們就能加入奧秘。

很多人努力研究神，所以變成宗教學者、神學家、哲學愛好者，把神變成一門學問。很多人努力接續神秘經驗，所以變成命理家、靈媒、魔法師、乩童或能量治療師。但這些都與真正成為神有不可言說的距離。

問題就在：把神單單變成理論是弱化神，從根本否定自身的神性，把神當成外物；而只追求神秘體驗或加持，是耽溺於神，是利用神恩而不知感恩，不知道神真正的恩典是要督促我們變得像祂一樣，而不只是像個乞丐或掮客。

而奧修說：

如果它只是一個理論，那麼你可以討論；……如果它只是一個信念，那你可以接受或拒絕，這麼一來，你就比祂更大，而這個神只是你頭腦裡知識的一部份。

多少人正在這麼做，不斷肯定、否定、交戰、漠視，認為有神認為無神，認為我的神比較大或比較對。而唯一能確定的是：神必定比這一切都大，神一定在看著這一切遊戲、把戲，而深懷悲憫或偶然微笑，卻無法取消凡人的因果報應。

尋找神的第一步，恐怕要從暫停大腦的雜音開始。而這偏偏就是所有理論派最不可思議的一點——神本就是難思難議。這不是神要與我們為難，而恰恰是神的本質。

（200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