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時代都一直想說事情正在到達一個高潮,到達一個最終的點,在那裡每一樣東西都會爆炸,新的人就會被生出。但這些都是希望,都是自我的旅程,並不很有意義。……沒有時代的高潮,只有個人的。頂點的到達一直都是一個意識在到達,而不是一個集體的無意識到達。——奧修
歷史是寫給人看的,可惜並沒有太大用處。許多該看的人看不懂或不屑看,許多人看了卻據以當成自己做某件事情的支撐或武器,結果還是「它是它、你是你」。
對歷史發生過的事「貴遠賤近」當然有問題,以為越古老的越不可考的都是好的,結果只是建立錯誤的比對標準;但一味誇張當代的好處,以為我們不斷在「寫歷史」、「開創歷史的新頁」,則同樣是小題大作可笑的短視。
如果個人不能從回憶學到經驗,回憶的意義趨近於零;一如人類不能從歷史學到教訓,那歷史就會變成獨自存在的空中樓閣,一門自以為客觀的知識體系。
而眼前最多的狀況是:個人逃不開回憶,不管是好的或痛苦的回憶,都被回憶綑綁。人類則逃不開歷史,謳歌或傳承往往只是重複地粉飾與自欺。
對我有力的回憶,我拼命維護並加強它,當成某些事下回能「如法炮製」的藉口或「我也曾這般活過」的留戀;對我族我輩有利的歷史,我們更拼命呼籲褒揚,進而批判其他非我族群的論述——這就是古往今來不斷看到的「人與回憶」、「人與歷史」互為綁架的荒謬劇。
如果神有興趣注視我們,祂們肯定發現人類對於愚弄自己和別人非常有創意,個人的記憶和集體的歷史,就是我們玩這個遊戲的最佳工具。
而奧修說:
每個時代都一直想說事情正在到達一個高潮,到達一個最終的點,在那裡每一樣東西都會爆炸,新的人就會被生出。
為什麼?為什麼新的人要被誕生出來?為什麼有一個更輝煌的時代應該到來?因為抱持這些期盼的人不相信現有的人、不喜歡現有的時代。為什麼要有高潮?因為認為現在是低潮,或者至少不是足夠讓我們滿意的高潮。
這些話還是比較具有「理想主義」或「積極進取」的人講出來的。很多活得痛苦煩惱不堪的人,根本不對未來抱期望,他們暗地或甚至公開地一直詛咒:「最好這個國家完蛋!」「最好世界末日趕快來!」「最好大家一起死!」
結果是:末日始終不來,而某些物質與知識文明的進步持續發生,地球人新的信心又被激發了:人類的黃金時代不遠,占星學上「寶瓶時代」不遠,整體意識的快速飛昇不遠,上主或外星人來接我們進入天堂的日子不遠。
而奧修說:
這些都是希望,都是自我的旅程,並不很有意義。
人類的命運從不曾被真正注定,沒有人可以預知一切,特別是牽扯全體人類大範圍大尺度的突破,連佛或上帝都不能——否則就違反了最基本的因果律,而落入一元論的宿命律。
我們可以勾勒願景,可以呼喚同伴,但是我們只能從自身最微小的改變開始,這是所有改革最困難之處——因為批判外在永遠比較容易——因為真正的改革都在內在引爆。
最真實的歷史是我們內在經過無數演化輪迴的身心聚合,是佛法所說的「業」,那才是涵藏了我們最真實的想法、情感與作為,涵藏了我們和其他生靈最久遠、最完整的恩怨情仇的互動紀錄。
不從個人的業下手,不從個人這身心聚合體下手,奇蹟無由發生,覺醒無由示範。佛性與聖性不可能被完成,證悟與救贖也根本不存在。
而奧修說:
沒有時代的高潮,只有個人的。頂點的到達一直都是一個意識在到達,而不是一個集體的無意識到達。
我情願相信這裡所謂的「意識」和「無意識」,是相對性的比較說法。真正的老師非常清楚「意識的開花」到最後靠的不是人的意識,被轉化之後的存在也不是人類大腦的「意識」,甚至不是我們俗稱的「靈魂」。
但是社會上共同的期待,卻的確經常是由集體潛意識推動。但姑且拿人類受胎比喻,每一次精卵結合,真正結合的是一個最強壯、最領先的精子,而不是成千上萬其他也被噴出的精子。
讓我們切記:成道者從來不是靠投票產生的。所以拉票是沒有用的,搞人情抓派系成群結隊壯膽也是沒用的;真理面前,最後還是只能從孤獨處見真章。
(2002.12)
「如果個人不能從回憶學到經驗,回憶的意義趨近於零」
從回憶裡學到經驗
爭取現在變成回憶的時候是豐富的
「因為批判外在永遠比較容易——因為真正的改革都在內在引爆」
「不從個人的業下手,不從個人這身心聚合體下手,奇蹟無由發生,覺醒無由示範」
由內而生啊
這世上很多人永遠在批判外在
自己內在,不說改革
就連改革的想法都沒閃現過
「真理面前,最後還是只能從孤獨處見真章」
老師精彩語錄太多了
讃讃讃~
還有這句也很贊「人類對於愚弄自己和別人非常有創意,個人的記憶和集體的歷史,就是我們玩這個遊戲的最佳工具。」
今天定比昨天更美好,明天会比今天更辉煌,这些只是人类狭隘的认知与愿景。因为人类在真知面前都是渺小的,所以这类局限的认识实在是可以理解的,大气的真神该不会太在意这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