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片「高第聖家堂」(Sagrada – The Mystery of Creation)講西班牙巴塞隆納的聖家堂,也講原始概念建築師安東尼·高第(Antoni Gaudi)為信仰奉獻的一生。
以帶著靈性追問筆調開始與作結,但主體仍在理性報導一個起自1882的宗教建築計劃如何多災多難但持續挺進到這世界的幕後故事。訪問現任建築師、雕刻師、委員會主席、反對派學者、宗教學教授、彩繪玻璃師、乃至第一線工頭等,還順利迎來天主教教宗本篤十六世2010年蒞臨將其冊封為宗座聖殿,成為高潮。
但對我來說,最新鮮的是看到教堂內部施工情景,在古典外表下,新世紀的各種土木機具施作大大加速了進度,儘管當今領薪工人未必懷抱如當年某些工匠的虔信來做事,但也結實添上不少屬世色彩,提醒凝望這些雕梁畫棟的我們並非置身中世紀。
更令我佩服的是主事者某些寬大胸懷。三大立面之一的誕生立面(Facana del Naixement),請的是1978年定居巴塞隆納的日本雕刻家外尾悅郎,而且他本是佛教徒。因追尋高第腳步,想從高第眼中看到他所見到的,改宗天主教。
三大立面的復活立面(Facana de la Passio),請到的藝術家又出人意表,竟是內戰後曾參與聯名發起反對聖家堂從廢墟修復的建築師史巴奇斯(Joseph Maria Subirachs)。他不同於高第自然主義的表現主義風格,有褒有貶,但委員會力挺到底。
剩下最大最難的光榮立面(Facana de la Gloria),面臨的問題除了雕塑,還有原始設計中前面的廣場與兩百米大道,目前完全被高樓大廈蓋得密密麻麻。想拆掉兩個街區的所有建築?不可能,市議會不甩你。顯然,所有產權人也不會理你。
就好像巴黎直通巴塞隆納的高鐵,其中經過聖家堂最短處不到三十公尺,鬧到法院也無效。高鐵照蓋,不知道是否會對這棟建築造成日積月累的影響。
聯想到另部紀錄片「風華再現─阿姆斯特丹國家博物館」(The New Rijksmuseum),精緻藝術也好,宗教建築也好,在俗世民主代議制度下本來就未必被保障或推崇,一方水土一方人,當然也包含一方文物。
一如IS摧毀了伊拉克「摩蘇爾博物館」(Mosul),繼之剷平有三千年歷史的「尼姆魯德」古城(Nimrud),對古文明疼惜者再痛心,也只能透過網路目睹這跟歷史上已發生過無數次的無常浩劫一樣束手無策。
所以,聖家堂何時完工,可能是旅遊界大盛事。但過程真的比終點重要。誰知道這瘋狂的世界,能夠支撐完這麼瘋狂的建築計畫後,會不會有另一種瘋狂來摧毀它?
雖改信天主教,但日籍雕刻家外尾悅郎仍處處流露禪意,他說:「有朝一日它會真正開放,但聖家堂完工的真正意義在於人類被完成。只有你達到完美,你的聖家堂才完工;只有人類都做到像高第一樣堅決,聖家堂才算完工。」
說的真好。
“教堂”作为去西方国家观光的主要内容之一,游客看到的是其现在的模样,而背后的建造故事真是内容多多,这也通常是导游们的必用讲解词。
領略建築之美
特別的體現強烈文化色彩的建築
是令人驚豔和羨慕的
西方的建築,用數十年建造,數百年留存
真正意義的體現了歷史與文化共生的存在感
看到兩會白岩松提到的
外國朋友問他
“中國五千年的文化爲何在城市看不到”
我想他指的就是代表文化記憶的建築吧
“誰知道這瘋狂的世界,能夠支撐完這麼瘋狂的建築計畫後,會不會有另一種瘋狂來摧毀它?”無奈的至理名言
不知在西方,民众有宗教信仰的比例是多少?对此由来以久的好奇着。
建築是精神的結晶,最近看到古代文物被破壞,彷彿可以聽見精靈們的尖叫。
小時候花蓮長大,小學時還被帶去參觀慈濟的靜思堂,雖然壯觀但缺少了一種神聖性,打從心底就是喜歡不起來
最近一堆新聞爆出來,我不覺得驚訝。只是覺得為什麼我這麼輕易得漠視了十幾年…
十幾二十年前曾去過一次花蓮的慈濟
那時建築還很樸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