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融影評49:二手書之戀(Wilbur Wants to Kill Himself)

很像韓劇的通俗文藝片,但是好看。如果是好萊塢拍的,可能會有更多煽情,但這丹麥女導演卻處理得該煽情時煽情、該冷血時冷血,滿節制的。

老是想自殺的弟弟,配上百般呵護、鼓勵他的哥哥,哥哥守著老爸留下的沒落舊書店力圖振作,弟弟卻什麼都不想管。哥哥不但照顧弟弟生活,還得經常救他送他上醫院。甚至,經常提到老爸老媽對弟弟的愛其實多過自己,要他別自暴自棄。

片中不知為何而虛無的弟弟,連上團體心理治療都和病友與諮商師爆發衝突,看來是個自毀沒救的邊緣傢伙,卻愛上哥哥的女友、後來的大嫂。而且因為這份激情,害死了哥哥。

哥哥愛上的女人,是個剛失業的神經質單親媽媽,哥哥再次形同大善人般與對方和對方的小女兒相濡以沫。本來溫馨的天倫樂,卻在哥哥生病倒下後開始走樣。

說它像韓劇,因為這部戲英文片名強調的是弟弟的名字,最先一場戲和最後一場戲是弟弟,甚至惹火床戲也留給弟弟,對弟弟的內心刻畫卻不多。唯一的大好人哥哥反成了全片重心,賺足觀眾同情。

大好人含辛茹苦、樂善好施、溫柔體貼,大好人卻失去所有,只贏回「信念」。這實在不是好萊塢拍片的邏輯,卻是很多亞洲片或亞洲電視劇會面臨的道德僵局。

也許,我們比較會認命,我們也比較相信命運。善有善報,只是未必報在此時此世。

有影評人認為編導最後的處理稍嫌倉促,挖掘不夠深刻,但我卻相信這樣的突兀是另一種刺激觀眾思考的寬容。好人走了,不算壞人卻平凡軟弱的人留下了。這會讓觀眾從此不相信要對人好嗎?未必吧。至少我不認為這麼簡單。

(2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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