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電影「我愛紅娘」)
台灣藝能界大姊大白冰冰首次與果陀劇場合作,本來我寫了一齣以母女兩代反映台灣變遷、搭配新生代女歌手、風格較文藝抒情的故事大綱,後來接獲通知,還是走回單一女主角、純喜劇路線的歌舞劇,以果陀1995年舞台劇「完全幸福手冊」為底,改編成「我愛紅娘」。
而「完全幸福手冊」的前身,則是美國六0年代經典舞台劇「媒人」、歌舞劇和電影版「我愛紅娘」(Hello, Dolly!)。
在非原創的故事中,保留全部架構與角色個性,僅針對台詞重寫,加上適當的演員及歌隊歌詞。這是我這次的任務。當然排練後,冰冰姐以千錘百鍊的語言藝術,貢獻了諸多台語對白、俚語和即興笑點,也是不擅台語的我無法掠美居功的。
回頭看果陀版「我愛紅娘」,藉「廚娘」也是「紅娘」的女主角陶麗,把「料理」與「情愛」拉緊關係,我強調了一個面向:「主菜vs配菜」,如果你永遠只想「唯我獨尊」,那麼你固然是唯一的主菜,但也可能沒有任何被推銷出去的機會。
劇中陶麗當然是集諸多美好特質於一身的熟女,樂於助人、好打不平,但對自己的再婚卻有恐懼。相形之下開房仲業(也是一個「媒合」職業)的男主角何瑞,本來只是想「男大當婚」的行禮如儀找個老婆,而且一路挑三撿四,也不照照鏡子,標準男性沙文思想,卻在眾叛親離後,被陶麗當頭棒喝而急轉彎「悔改」。
這樣的設定有些刻板,轉變也不大寫實,但對於通俗歌舞劇,我們保留了陶麗從一開始就對何瑞「另眼相看」作為兩人「看對眼」的伏筆,也還算說得過去了。
何瑞大鬧和諧飯店、得罪所有人後,本來我還寫了一首陶麗要唱的詞「祝你一輩子孤單」,作為陶麗對他失望又痛心的終極控訴,但最後梁導考量後拿掉,改以歌隊重唱上半場陶麗與何瑞兩地異口同聲傾訴自己孤單、一首非常好聽憂傷的「最奢侈的事」,柔化這場爭執。
愛情是這世界上絕大多數人嚮往追求的東西,穩定的親密關係也是許多戀人走到一個階段會考慮深入的承諾,但如果沒有做好「主菜,也需要配菜」的心理準備,以及更進階版「可以當主菜,也樂意在所愛的人面前當配菜」的相處之道,那麼任何一種情愛,恐怕都難以持久。
「我愛紅娘」在談笑風生背後,也許可以提供這樣一點愛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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