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與巧合」是法國大導演克勞德‧雷路許(Claude Lelouch)1998年的名作,有人看了五六遍,我卻因時間分三次才看完。
不管是否一氣呵成,這部片顯然足以再三咀嚼。運鏡、台詞、剪接的優美之外,打破一般敘事手法的結構,更讓人很難猜到後續發展。可以說,高潮與反高潮在片中隨處可見,但不至於讓觀眾茫然沮喪,反而在編導的牽引下,浮現對人生「荒謬與神聖」的思惟。
賣假畫的多金多情男皮耶,創造的是現實或謊言?舞者女主角梅莉安追尋記錄的是真實或徒勞(比如第二次要拍北極熊,她竄改了導遊的說詞向兒子說失事飛機的故事)?展望學教授不顧伴侶感受,執意追蹤(救援?)舞者,帶點強迫症傾向地分析自己被上帝擲了骰子後的義務(「我買到這個攝影機必有天意!」),這是富有科學精神的實驗,還是對未知事物的飛蛾撲火?
層層疊疊、環環相扣,入寶山後個人悟多悟少,其實不必有壓力。片尾女主角看電影的虛實相生,竟讓我想到「開羅紫玫瑰」(The Purple Rose of Cairo, 1985)裡電影男主角走下銀幕的一場,奇幻,但溫情。
(200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