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評]《廣告狂人》:我還是對最後一集的最後一場戲耿耿於懷

發現過了好些天,我還是對《廣告狂人》最後一集的最後一場戲耿耿於懷。

不應該是這樣的,儘管出於對全劇的尊重我還是認為這是神劇,但關於男主角唐的結尾,我覺得不該是這樣的。

就好像如果有齣台劇,把某個商場菁英寫成去了趟佛光山或慈濟住幾天,或打了個禪三,或參加了一次禁語營,然後他就露出欣然微笑,鏡頭拉遠。結束。

那樣。

在美國上世紀六十年代,他可能參加的是超覺靜坐、是鈴木大拙帶去美國的改良禪、是新時代的合一、甚至可以是奧修社區。

《廣告狂人》那麼聰明內斂的一齣長劇,不該對唐的設定是這樣。儘管他很任性,他很無所謂,但他不笨也不壞,他有熱情與溫暖,也懂付出。他可能月亮在水瓶或魔羯,有情感疏離或障礙,但他不該在最後一集那樣崩潰,然後,在漂亮如畫的背景前,打坐。

劇中當然陸續有人嗑藥追求「LSD式的禪」(如李安電影《胡士托風波》Taking Woodstock),有人去了嬉皮公社斷絕親情,有人加入印度上師的靈修社團(只因愛上性感的「道友」)、有人做心理諮商(這是老美最普通、最常見的)...但唐如果要接受啟蒙,我認為現在的結局實在太...廉價。

我不在討論現實中禪修的功能,純粹是從本劇的意識形態與美學來說,編劇在這一筆上,沒說服我。

那一抹微笑,或許可騙騙老美,但以我對唐的理解(對,看了七季我敢說我很了解他了哈哈),或者對禪修的起碼悟解,這樣的微笑做為表現手法,實在太理所當然。

而本劇的傑出之處,其實在不斷翻轉普羅大眾的「理所當然」——不是嗎?

發現我對戲的結尾的重視,跟我潛意識重視人生的結尾,是一樣的。我還在追尋,我也在止,不斷在邁步,也不斷觀——劇中露出過許多「法門」,但最好的處理方式可能是,留下點懸念。

真的沒有人寄望一齣電視劇給出宇宙性絕對的答案,《廣告狂人》也不必,但它真的可以再收斂一點(都收斂快一百集了),我覺得,可能主創...沒忍住。

就這樣。我還是把這篇的話寫出來心裡比較好過些。反正這戲在台灣不暢銷,也無所謂劇不劇透了。

在〈[劇評]《廣告狂人》:我還是對最後一集的最後一場戲耿耿於懷〉中有 4 則留言

  1. 這劇不符合一般台灣人胃口。。。太精英,太聰智,太有反省。我也認爲結尾很突兀,然後冒出可口葉佩雯演唱。。。也許編劇身不由己,還是廣告主最大也就這麽飄飄花花地帶過這一段了?

      1. 身在英,魂在美,心在日,要錯過這劇還有點困難。個人偏好反映潛在現實的戲劇,劇中一些商業的決策職場人際關係都是看過有共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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