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戴佩妮時，發現她從出道的堅持都沒變：她想做個普通人。

好玩的是，到第八張專輯訪問，關於這個性格，終於問到一個我認為挺核心的原因：年少時，和一票音樂同好玩音樂，其中最沒有樂理基礎、最不會樂器、自認最沒有才華的她，後來卻機緣巧合被看上簽約，真正走上這一行。

所以Penny始終認為，自己不是什麼創作「才女」。她心中看過風景，也知道背後有多少眼睛盯著自己。

後來即便做專輯、舞蹈、攝影、拍MV（今年金曲獎還有兩支MV導演作品入圍！），她大概一直認為「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吧。

這份「健康的自卑」，讓她一邊快樂展現自己，一邊不會放大自己到「大頭症」上身。

而大頭症，正是許多成名藝人（也包括很多別的行業的佼佼者）極難避免的「心流感」。

中午，聽到一個知名藝人對待助理和貼身工作伙伴的惡行，這不是第一次聽說，過往我也習慣把報紙說法打個六折來看，但這回藉由第一手證人娓娓道來，我想沒人會這麼倒楣被這麼多人誤傳、指控吧。

只是看電視的局外人，一定還是很多人很難把螢光幕前的燦爛笑容，與這些臭烘烘的幕後言行連上線。

我常覺得，一個人對「下人」（比自己低階的人）的態度，才真正看出他（她）的品格。儘管，日常生活中我甚至連「下人」這觀念都沒有。

我不會覺得誰是我的「下人」。

即便是你家請來的佣人，也只是「家務助理」，不是奴隸。

工作上請來的貼身助理，只是工作助理，不是奴隸。

公司或商號請來的低階員工，更是你的工作伙伴，不是奴隸。

即便你把家裡的外佣非法派到自己的小店來做牛做馬，她也還是勞工，不是奴隸。

餐廳或公眾場合的服務員，都只是做一份職業，大家在這個場合相逢用這個身份區分「主從」、「高下」甚至「貴賤」，但其實人家還是父母生的，不是奴隸。

誰不願意在錢櫃歡唱，而要做用手指抓取客人骯髒杯盤殘渣的服務生？

甚至，換個場合，制服一脫，你憑什麼認為還有主從、高下、貴賤？

明明知道對人惡劣會臭名遠揚，我不清楚為什麼還是有些名人，不怕這些是非議論？

我只能說，惡人還是可以名利雙收，但因果自有報應。

那些不信的人，繼續行惡吧。關起門對下人恣意行惡，打開門對外人詐飾善良，更是雙重之惡。

家有外佣的父母，請在孩子前做好更多示範吧，否則，現在你可以仗勢欺人，卻難保將來你的下一代長大後，也能如此頤指氣使地過一生。

人生禍福，真的難料，我們不能積極培福，至少少造點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