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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博物館的秘密》(Secrets of the Museum)揭露V&A Museum大量修復師們的巧手慧心與匠人精神,讓我肅然致敬。
他們不是藝術家,卻樂意當藝術品的外科醫師。不追求自我凸顯,卻謹守修舊如舊的韜晦之道,看各部門修復師都有一種「經過我手能讓這藏品再保持五十年、一百年,是我的榮幸」,真給我上了一課。
從小只會思考寫作言說,勞作工藝製圖生化實驗園藝修繕乃至駕馭一切硬體均非我長。看到這群日日極耗費眼力做精密活、壓力山大生怕毀損寶物的「物之大師」,格外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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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看《漢娜鄂蘭:真理無懼》(Hannah Arendt)心情跟幾年前不同了,尤其讀到納粹頭目阿道夫艾希曼(Adolf Eichmann)與漢娜鄂蘭終身情人與精神父親海德格(Martin Heidegger)更多資料,對漢娜的看法有所改變。
她當然有受到一輩子避免相信海德格是納粹分子影響,而扭曲了對艾希曼的認知。「平庸的邪惡」(the Banality of Evil ,或譯惡之庸常)固然存在,也是漢娜對政治哲學與倫理學的重要貢獻,但如果演技夠好,帶有邪惡的平庸之人仍可以輕易騙取知識分子(受制約而試圖)高光的內心。
從她對海德格毫無防備的濫情與糾結(婚前婚後皆如此),可想見她對艾希曼的堅稱無罪也有移情作用。以前對她面對美國學界到猶太人強烈抵制「雖千萬人吾往矣」的佩服,減少了。
尤其研究完她的命盤,會心苦笑。太執拗的人已引不起我過多讚美。
任何形式修復工作常常為了回復
剩下一堆可用的用不完的材料
如果自己有靈感也是可以再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