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之而成，物謂之而然。惡乎然？然於然。惡乎不然？不然於不然。
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無物不然，無物不可。

（傅佩榮白話）路是人們走過才形成的，萬物是人們稱呼才是如此的。為什麼說是？是有是的道理；為什麼說不是，不是有不是的道理。萬物本來就有是的道理，萬物本來就有可的道理。無一物不是，無一物不可。

「道行之而成，物謂之而然」這兩句很犀利。

我們以為自然而然的東西，在老莊眼中根本不是。沒有人走，不會形成一條路；甚至，那條軌跡不需要被人類叫做「路」。

是人為了、做了、並且稱呼與意識，「路」（與其他事物）才形成。

萬物既然外於人而存在，一定有其道理。所以莊子提醒：無一物不是，無一物不可。

當然這不表示人活在現實中，不能取捨、剪裁、迎拒，只是要告訴你，存在自有理由，存在必有緣起，先破除一點「以人為尊、以我為是」的所知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