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季《廣告狂人》剛開始就有讓我欣賞的話。

「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好比你看見一扇門，你第一次碰見時說，喔，門另一邊是什麼？等你開過幾扇門之後，就會說，我覺得這次還是過橋吧，我厭倦門了。

最後你穿過這些東西，來到所謂的另一邊，結果發現那邊也還是這些東西：門、窗、橋梁、鐵門．．．都朝同一個方向打開，又在你身後關上。

聽著，生命應該像一條路，你沿著走，遇到各種事情——那些事會改變你，改變你的方向。

結果事情不是這樣。那些經歷什麼都不是，只是你從地板上撿起來揣到口袋的幾個銅板，然後你筆直走向已知的終點。」

非常喜歡銀髮風流的羅傑對心理醫師說的這番話。抱怨得很哲理，而且清楚楚楚把人生的徒勞描繪出來，

更把消費主義吞噬人、成功主義驅策人的陷阱，一次掀開。

你以為得到的，都不是足以「改變方向」的東西，而全部是揣到口袋裡的一些零錢，以為搜刮了，獲得了，卻微不足道。

這段話真的比很多新時代靈修手冊講得更貼切。不然，看看《傳道書》第一章也可：

傳道者說：虛空的虛空，虛空的虛空，凡事都是虛空。人一切的勞碌，就是他在日光之下的勞碌，有什麼益處呢？ 一代過去，一代又來，地卻永遠長存。日頭出來，日頭落下，急歸所出之地。風往南颳，又向北轉，不住地旋轉，而且返回轉行原道。 江河都往海裡流，海卻不滿；江河從何處流，仍歸還何處。萬事令人厭煩，人不能說盡。眼看，看不飽；耳聽，聽不足。 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日光之下並無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