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熱情是絕對自私的。」–小說家司湯達爾(Stendhal)
一部關於Facebook臉書創辦人的傳記與電影「社群網戰」(The Social Network)大受歡迎,也讓全球網絡使用者知道,一間企業的 起始點,竟然可能來自一次失戀。
全球最年輕的億萬富豪馬克祖克柏(Mark Zuckerberg),當初是標準的科技宅男,比臉蛋、身材、運動細胞,他全不是其他校園帥哥的對手;比家世、財富,他也沒輒。他有的是頭腦,而且是閃閃發亮的金頭腦。
僅管他自承「我不愛讀書」,軟體天才似乎不需要是閱讀愛好者。但他就是可以把電腦與網絡當成無人之境,任他遨遊主宰,想到什麼點子就能寫出實際可行的程式。
電影的開場卻是一個程式無法破解的謎:「到底該如何贏得一個女生的歡心?」如果這個場面屬實,那真的是最適合男女交往欣賞的教育影片之一:馬克在約會中,滔滔不絕地跟他心儀的女生談自己,談自己就算了,還處處否定對方、抬高自己。
他不像很多宅男工程師,言語樸拙,甚至無趣,馬克絕不呆板生硬,他用字精準毒辣,招招見血封喉,引經據典也常識豐富,面無表情卻能塑造氣勢,這一切條件去當律師、評論員或政客很棒。
但自大狂總有其自卑處。我想馬克若真如其人,肯定有很多心理素質問題,外表強勢常常為了遮掩內心慌張。
反正整場談話,既不羅曼蒂克,也不溫柔體貼。他的意思很明顯:「我不如某些男生,但如果你只喜歡那種人,你就是笨蛋。你得選擇我,才代表有慧眼。」
很少女生會吃這一套吧?有些話就算是硬道理,也不宜講,講了就傷對方的心、對方的自尊,講了就好像我別無選擇,而正常人是不喜歡被脅迫的。
正常人很容易被引誘–某種軟性的脅迫–但那是他(她)自動上鉤之後,自己樂於悄悄承認的。如果有人像做生意談判一樣談戀愛,正常人是不會好受的。而片中的男主角卻高傲到以為他可以這麼做、而且固執地認為這麼做會成功。
我們當然可以同情這一群廣大的、搞不清狀況的、分佈在各行業各階層的男生。他們不知道如何以心去感動心,不知道戀愛是一種化學作用,不是數學公式。現代女性夠精明、開化,就算男性想狩獵,也請用更文明的方法。
不知道真實的馬克到底是怎樣的人,電影主角就只是個討論範本。他晚餐受挫後,憤而回到宿舍開始惡整同校女生,侵入各單位資料庫,進行美女評比。不用講什麼大道理,也可看出這是「報復」,很低級的求愛被拒,只是莽夫拿刀砍人,他在彈指間讓女生花容失色、甚至人格受辱。
我們實在很難說這部片不好看,它生動刺激拳拳到肉,也提供「失戀症候群」最偉大的一面:「化悲憤為力量。」你嫌我哪點不行,我就在哪點突破,或者在別的點上搞強大,讓你刮目相看。
這一點,無分男女,其實都可以當成自己的新年賀禮。